饭桶百变怪

创作是为了取悦自己,而非讨好他人。

[心障pa/氢相关]梦魇

*我流元素拟人心障pa,注意避雷。
*目的依然是希望他们被这个世界温柔以待。

琳恩——Hydrogen.
奥西斯——Oxygen.
弗洛伦丝——Fluorine.
妮奥——Neon.
(一)
琳恩的笑容正在慢慢消失,正如短暂绽放的花陷入枯萎的阶段,一切使她开心的事物都化为灰烬消陨于天地间,仿佛从未存在过。她把自己关进屋子,终日面对那扇被涂成深灰的窗户消极地进行些无力的思考。在情绪稍稳定的时候,她也会回忆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本着计量自身罪过的目的,伴着一身刻痕和早已血迹斑斑的白色绷带,挣扎着在困顿的泥潭中奋力上行,却毫无成效。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琳恩的意识中偶尔会闪过这样的片段,但随即便被大量负面情绪掩埋,化作一道流星在一片灰暗中划出凄冷的光。这期间有许多人来找过她,却都被莫须有的理由拒之门外,久而久之也就不再有人选择敲开这扇紧锁的门。也有一些固执的家伙试图开导这陷入绝望的女孩,但事实证明,他们的行为是愚蠢且无效的,快乐于琳恩而言只是存在于过往的麻醉剂,麻痹她的大脑,使她以为生存是值得的;而现在,遮掩现实的薄纱被猛地揭开,残酷的真实使她逐渐失去生存的意志。她尝试着撑起无力的身躯,抬手碰下控制昏黄灯光的按键,任周身环境陷入永恒不灭的暗,吃力地抬臂摸索一阵后,从刚找到的药罐中倒出明显过量的药物,就着提早摆在床头的半杯水一并咽入腹中。她阖上双眸,伴着强烈的自我否认倾向昏昏入梦。
过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琳恩再次睁开双眼,率先闯入意识的是对于住宅而言过低的天花板和右侧玻璃窗映出的风景,她努力调动自己的全部记忆,最终得到自己走在搬家的路上,刚刚只是因为过于紧张做了个噩梦的结论。一旁的妇女抱着个哭泣不止的婴孩,笨拙地企图用语言安抚他,刺耳的哭闹与喋喋不休的无力言语混杂在一起,无异于琳恩曾有所耳闻的一种能发出混乱声响的可怕闹钟。不知为何,有那么一瞬间,她竟感觉这才是真正的地狱,是超脱死亡之外的痛苦;但很快,理智占据了上风,女孩意识到这只是刚苏醒时尚未清醒的大脑做出的错误判断——新生活必将无比美好,而她也不可能只因这点小事草草了结性命。总之一反既往的是,琳恩这一路并没有开口的意向,她只是保持沉默并望向窗外,任沿途一路景色自眼前掠过,直至运动转为静止,人也因惯性扑在前座的椅背上,这个失神的女孩才意识到车已到站,新生活终于拉开帷幕。
她拎起不算重的行李,侧身阖眸深吸口气,试探性地跃上这片她向往至今的土地,心脏在她的胸腔中奋力搏动,神经传导着兴奋的信号,她微微启唇,努力克制放声大叫的欲望;此刻,仿佛世间万物都被染上明艳的色彩,一切曾令她不快的事都化作泡影消散在灿烂的阳光下,正如它们从未出现。自然流露出的喜悦促使琳恩脸上绽开个灿烂笑容,如同一束阳光,照亮她周围的部分领域;她大步向前走着,几乎每隔一步就要跳起次,而这类反常至极的举动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镇民们都忙于做自己的事,更何况这样的光景对于此地居民而言不过是茶余饭后的几句笑谈,若有清风拂过,便会随风而逝,再不复还。新来的女孩凭借模糊不清的记忆吃力地在诸多欧式建筑中寻找属于自己的那栋,偶尔也嬉笑着对原住民挥挥手以示友好——这自然是能得到好处的,他们为迷途的女孩指出一条明亮的通路,就在夕阳即将消陨的刹那,琳恩抵达了她的新家。
那是一座城堡一般的房屋,外部被人刻意漆成淡蓝,尖顶则是明艳的紫,屋子四周烟雾缭绕,如同云顶宫殿一般矗立在最接近镇中央的道路旁,绮丽而飘渺。镀金的大门上镌刻了古时万物初始的模样,想必是后人想象而成,琳恩的目光被此吸引,恍然间仿若回到那段孤寂日子——谁曾想过她最初苏醒的时期,宇宙仍是混沌,辰星都尚未成型。一阵怅然若失后,她终于隐隐忆起自身使命,似是下定必死决心一般用力推着大门,而受力者仍如起初那般,纹丝不动。已然没有思考的时间,少女略微运气,将有蓝色火焰缠绕的右掌用力拍在一颗金色的星球上,发出些声响。奇迹般的,门应声而开,这昏暗的无人房中总算进了第一缕光,琳恩背对着残月,踏入这个崭新的屋中,一切都迎合着她的喜好,仿佛这即是她理想居所的具现化。她最美妙的梦已成为现实,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棒的呢?
——当然有了。在瞳孔适应了黑暗后,琳恩突然意识到,屋内可能不止她一个人,她在惊惧中后退几步,双手无意识地摸索着。天花板上的吊灯亮起来了,如闪光弹消陨前的刹那般耀眼的白一下子炸裂开,她慌乱地捂住双眼,似是古堡内遇光便灰飞烟灭的血族,将不安全部暴露在房间里那名为未知的人儿面前。
“惊喜——!”这是个男子的声音,琳恩从指缝间窥视着屋内所有人——都是些熟悉的面容,在进入医院病房前,她们曾是最亲密的好友。奥西斯,那个橙色长发的男子——声音的主人,微笑着上前移开琳恩的手,她因被强光照射而苍白的脸一下子展现在众人面前。“很高兴看到你完好无损地再次出现,不论如何,欢迎回来,琳恩。”男人躬身对她行了个不太标准的绅士礼,趁机牵了她的手,引她向人群的中央走去。琳恩抬起头,目光恰好与一对蓝绿色的眸子对上,那眸中充斥着无法言明的情绪,不知是愤恨还是期许。她正欲移开眼,那对眸子的主人,一位金发的小姐率先有了举动——她的嘴唇颤抖几下,接着飞快地说出什么:“我可从不打算欢迎你。”琳恩一愣,随即意识到这是弗洛伦丝,她自幼年以来的“宿敌”,不甘示弱的凯旋者咧开嘴轻声笑着,以同样的方式回敬那高傲的卤素:“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弗洛伦丝,我更希望你可以蜗居在自己的屋子中,别来祸害其他人。”“嘁。”弗洛伦丝挑挑眉毛昂起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似乎是宣告她才是胜利者。“只会卖弄语言的愚蠢家伙,等你完全恢复了我再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好啦,弗洛琳。吵来吵去的也没什么意思呀。”弗洛伦丝身旁站着的一头黄绿色长发的女子扯着嘴角露出个灿烂笑容——是卡洛琳,那个近乎偏执地注重清洁的前军人。似乎自认识她以来,琳恩脑海中就只留下了她那热情到诡异的笑,如同面具一般,作为那个卤素待人接物的准则。“卡洛琳。”琳恩听到的是另一个男声,这声音颤抖着,仿佛刚从地狱边境归来的勇士,尚未适应那无以名状的场景。少女当然知道这是谁的声音,作为名义上的碱金属一员,她自然该对自己的邻居们了若指掌。奈提利姆,卡洛琳的青梅竹马,镇上多数流言蜚语都源自这一对所谓情侣,其中的碱金属总是一副受惊模样,而卤素则带着不明真伪的笑,即使再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出不对劲。可惜二人向来善于保守秘密,除他们之外再无人知晓。所有人都安静了,一时间,琳恩竟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回到了那空寂之中,随着万物自沉寂中走来,而复归于无尽默然。
“今天我们聚在这里,是为了庆祝琳恩小姐在与恶魔的抗争中凯旋…”后面的话琳恩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她只是不停地在脑海中翻找一段回忆——所谓“与恶魔抗争”的苦痛记忆,但它不见了,恶魔是什么,抗争又是何种过程,少女一点都想不起来。就好像经历了创伤的人会选择性遗忘些事实,只不过她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开端不仅仅是在火车上做了个噩梦吗?难道这就是抗争?琳恩只感到脑海中一片混沌,隐隐有个声音低声在耳边呢喃着:“放弃吧,你是记不起来的,因为你就是一个卖弄语言的愚蠢家伙。”——这一定是抗争后留下来的消极想法,少女摇摇头,将思绪拉回奥西斯的演讲上。
“…我们难得有相聚的机会,就请各位借机行乐,享受这场狂欢吧。”奥西斯微笑着后退几步,淡蓝的眸中闪过一抹阴霾,琳恩趁他松开手的间隙一把握住他的手臂,那橘色头发的男子愣了愣。“怎么了,琳恩?”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你所说的恶魔是指什么?”刹那间,喧嚣不再。奥西斯表现出了明显的紧张情绪,强笑着摆摆手。“那不过是一场持续已久的噩梦罢了。现在你已经摆脱它了,又何必困扰呢?”少女深谙,一旦好说话的奥西斯说出诸如此类的话语,那就说明她已经不能从这里得到些什么。她环顾四周,总觉得似乎少了一些东西,惰性气体们的集体缺席已经成为常态,而有一个本该出现的人失踪了——是赫斯芙洛斯,琳恩努力辨认才得出这个结论。那个氮族的女孩总不那么令人瞩目,但她的存在无疑可以为宴会增添些色彩。
“赫斯芙洛斯——?”琳恩大声叫嚷,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好像名字的主人本就不存在于世间,自然也无人知晓。她又喊了一次,有个金发女子开始有了举措。“闭嘴吧,吵闹的家伙,你想去见她吗?”金发女子——弗洛伦丝咧嘴嘲讽地笑着,目光冷冽得像在看一只笼中困兽。“还真是物以类聚,我看你是在地狱呆久了,自己也变成怪物了吧。”琳恩颤抖着,无助地看向周围的人,很可惜,无人回应。除了妮奥这个过分善良的惰性气体外,有谁会去帮助一只落单的“恶魔”呢?弗洛伦丝嗤笑几声,一拳砸在琳恩脸上,可怜的少女一下就失去了知觉。

(二)
当一片凄惨的白映入眼底时,琳恩尚未意识到自己身处何方。狭长的甬道仿佛通向某个异世界,四周是些喑哑的灰,锈迹斑斑的铁门已失去原有的样子,被生命所需的物质侵蚀至近乎虚无,正如什么人的内心世界般,凭依一个空壳苟延残喘着,永无止境地重复相同的路线。自内心深处升腾相识的悲伤缓慢地蚕食着她仅存的理智。“我是想…做什么来着?”琳恩的大脑犹如年代久远的机器般缓慢运作着,遭受氧化的齿轮几乎要悲鸣起来,紧接着,她想起了赫斯芙洛斯这个名字。是的,这正是她的目标,找到唯一一个可能愿意倾诉真相的人,了解“恶魔”背后隐藏的一段被遗忘已久的过往。她几乎要喊出声来,但压抑的气氛已然扼住她的喉咙,即使是一个音节也无法从她蠕动的唇下涌出。少女感到意识在逐渐远去,而一个身影随之愈发明朗——那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庞然大物挥舞着利爪低声狺吼,狂风卷挟着恶臭向她扑去,而这可怜的受害者只产生了一个念头:恶魔。那怪物向她扑来,琳恩在闪躲间无意看到,那黑影的双眸中有片沙漠,其中有一个女孩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那目光中除死一般的沉寂外,再无他物。少女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女孩熟悉的面容引发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影像的嘴一开一合,琳恩也无意识地按照其口型低声喃喃着。
“所谓恶魔,”
“——不正是你自己吗。”
又是一片死寂。女孩沉默着,苍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就像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般平静地僵在那无人可及的荒地;怪物也停下疯狂追击的举动,俯下身子将双目置于琳恩面前,漆黑的毛发沿一个相同的方向排开,为旅人指出通向冥界的道路。自地狱而来的三头烈犬张开巨口,吞噬着人间仅存的光。
“与恶龙缠斗过久——”是赫斯芙洛斯的声音,她回过头,那里漆黑一片,唯有空灵的声在墙壁间回响。“自身亦会成为恶龙。”藏匿于黑暗中的影缓慢踱着步子,如蝶一般破开虚空中的茧,迎来些微光明。“刻尔伯洛斯,请平静下来。”琳恩茫然地望着她,宛若一个初学者,只是这目光中从未有过期待,唯有恐惧与悲伤。她们同为“恶魔”,却没有同类间的惺惺相惜,赫斯芙洛斯惧怕她身旁的巨大黑影;而她为了维持一个不错的名号,甘愿保持冷漠疏离。那个女孩忽地笑了,赫斯芙洛斯也跟着露出笑容,琳恩感到自己被来自身后的两只胳膊紧紧环住,她听到赫斯芙洛斯低声说道:“你就像具骨架。”那是自然的,她苦笑着点点头,目光中流露出深切的悲伤,可不是所有人血管中都流着炽热的血的,而这种莫名的压抑与悲伤,已将我腐蚀殆尽了。这些想法琳恩自是没敢说出口,她只是沉默着,如同一座雕像,茫然地接受来自“同类”的莫名善意。然后她便意识到这有些不对,在她的记忆中从不存在诸如此类的无从告解的情绪,而至于何为恶魔,她依然并不清楚。
“我一定是神的弃子吧。”琳恩望着她,口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要不然,为何我如此没用?”冰冷的血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将周围的温度都降下来了,可她依然只是站在那,往地上投射出极长的黑色阴影。赫斯芙洛斯却平静异常,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波动,她就只是站着,像一尊年代久远的雕像。可当真比起来的话,果然还是琳恩更年久失修,身上满是赤色的铁锈。血腥味变得愈加刺鼻了,琳恩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莫名的情绪刺穿了,她摇晃着向地板扑去,咚的一声倒在地上。但是,没有人前来救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救赎可言。唯一的解脱,是死亡。
“恶魔来到了勇者的殿前,恶魔被杀死了。”赫斯芙洛斯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琳恩的意识也开始在空中打转,她感到自己的血正在溢出,在冰冷的混凝土上冻结成一朵赤红的花。“勇者发现,自身已成为新的恶魔,新的恶魔他自杀了。”在她失去意识之前,这句话充斥在她的耳中,“这就是,勇者琳恩的故事。”
(三)
琳恩再醒过来时,她又回到了自己的那座宫殿里,她这才明白刚才的一切都是她的一个噩梦,该庆幸这种噩梦并未成真。事实上,她也并不相信死亡即是一切的终结,更何况元素是徘徊于生死之外的。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将成为恶龙。”
不知为何,这句话一直在她的脑中盘旋。
她站起身,用力甩甩头,像是要抛去所有的不快。论活泼,在这个镇子里几乎没有人能够比过她,弗洛伦丝自然是个例外。她永远有着用不尽的活力,这是琳恩所不能及的。
“与恶龙缠斗过久——”
赫斯芙洛斯的声音仿佛要响彻云霄,她感到一阵不适。不对,这不对,有什么东西错了,错得彻底。
“你根本一文不值。”弗洛伦丝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响起,她抬起头,看到了一脸愤怒的卤素。“真恶心,居然还想博得全镇人的信任。”
“…我没有。”琳恩挑挑眉,面色不善地盯着这位挑事的小姐,“你为什么总在说我的不是?”
“那是因为…”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噪音,当她再能听清楚时,弗洛伦丝的发言已经结束了。然后她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从身体中冲出来,打了弗洛伦丝一巴掌。气氛霎时间凝固了。
“自身亦将成为恶龙。”
她只看到弗洛伦丝愤怒地起身,接着她就倒在地上,血流成河,赫斯芙洛斯的外貌在她眼前呈现,接着一切都模糊了。刻尔伯洛斯,她的噩梦,又一次出现在眼前,那个少女面无表情,眸中却透着悲伤,三头巨犬的形象与那金发卤素重叠在一起,那个少女向她越走越近,口中还说着什么。可惜琳恩已经听不见了,她只是辨认着嘴形,认出了“终于结束了”这五个字。
结束了?什么结束了?她张开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卑微,明明表面上一切都照常进行,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背地里却满是嘲讽与背叛。生命意义何在?她真的分辨不清。人生苦短,元素的一生却是漫长的,可不论如何,死亡之后一切都将消陨,此生快乐或悲伤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在这样一个空虚的世界里,我又该如何活着呢?或者说干脆抛弃一切,一死了之?琳恩这样悲伤地想着,眼前的图景却又清晰了,她看见自己站在一面镜子前,面对着一个根本无能挽回任何的自己,那只三头巨犬又出现在了身后,她转过头,看见的却是自己。
“与恶龙缠斗过久,”她终于明白了,所谓刻尔伯洛斯的真相,这一切的一切,整个梦景的结局,全部都蕴藏在两句话里。“自身亦将成为恶龙。”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想要为难她,她的全部障碍,根本就是她本身,只不过这化身太过晦涩,致使琳恩至今为止都没能看懂。
所以说,所谓恶魔,根本就是我自己啊。她这么想着,用力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片昏暗,窗外充斥着无尽的灰色,那是她自己贴上的纸张。无力感席卷了整个身体,她静静地躺在那,像是躺过了几个世纪。
记忆从狭缝中缓缓流入脑海,她终于想起了一切的起因,为了自杀,她吞了不知多少片安眠药,就这么昏过去了。原来这一切快乐与悲伤都是梦景,真正的生活只是一片空白,尽管没有大起大落,也平淡的令人感到恐怖。她依然渴求着死亡,一如既往地恐惧着这个广阔的世界,痛苦是永恒的,琳恩强迫自己承受这全部悲伤,可到最后竟连这一点情感也消失殆尽,全部都变成了虚无。她摇晃着站起身,伸手一把撕开灰色的窗户纸,凝望着远处熙攘的人群,曾经她也是其中的一份子,直到有一天悲伤重新找上门来,又让她体会到了数十亿年前孤身一人的深切孤独。然后再到某一片刻,连这孤独也随时间消亡。
“…我实在不知道,不知道除了这痛苦之外,还有什么能够永恒了啊…”活着也好,死了也罢,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她这样想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摸向人群拥挤的那边,我也在渴望着能够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啊,可为什么这种空虚就是无法散去呢?忽然,她一把推开窗,身体歪斜着掉了下去。
或许只有死亡,才是真正的解脱了。这便是她的最后一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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