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百变怪

创作是为了取悦自己,而非讨好他人。

[心障pa/磷相关]无面人

*文风极其狂乱,请注意避雷。
*描述中若有谬误还请见谅。
*其实磷差不多是我本人的写照,至于具体的还是在文中看吧。




欧若拉·赫丝芙洛丝——磷。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无数奇异的想法在我脑中盘旋,它们跃动着向上飘去,湮没在暴风雨前的雷云之中。人们自梦境苏醒而来,带来了不断翻滚着的闪电,一切旋转着上升,在黑色与灰色之间自我了结。我是坐在这,又消失在天际,被杂乱无章的想法托着,升向一个没有任何痛苦的新世界。我在尖叫,却又没发出声音,整个世界的尖啸声淹没了我,踏着云层而来,夺去了我仅有的愤怒。只要杀死他,那个声音这么说着,便不会再有退路。这是现实吗?亦或是无边的梦景?知更鸟已经死了,在地狱的边缘挣扎着,最终缓缓落入深渊。我清醒着,亦是处于无边的长梦之中,而清醒与疯狂只有一步之遥,没人能说清楚孰是孰非,是错是对全要由我一人评判。我站在舞台上,机械地向人们道谢。
阳光从窗口投射进来,刺痛了我的眼睛,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凄惨的白,白噪音在整个环境中渗透,扰得人不得安宁。我站起身,看到整个世界倾倒破碎,在毁灭的深渊中挣扎,火舌依旧撩人,青白色的磷光跃动着,成为这白色无边地狱中的唯一背景。我看着人出入不停,却并未生出任何怜悯之心,所有人都是该死的,她这么告诉我,想要结束痛苦就去杀戮吧。所以我进了这个地方,以罪人之名承受永无止境的磨难。我是欧若拉,是黎明前最后的曙光,是夜空中的启明星,见证一切的起始与终结。坟墓前飘荡的火焰是我,在夜空中燃尽自己,只为寻求片刻的安宁。
“欧若拉。”一个尖细的声音猛地在沉寂中响起,我抬起头,看到的却是面目扭曲成一团的怪物,破碎不堪的词语从它的发声器官中迸出,可我却能听懂它在说些什么。“该吃药了。”那怪物将药片递给我,这时她又出现了,大声地喊着诸如它要害你之类的话,可笑的家伙。我抬手打翻了盛药的小盒,望着那怪物更加扭曲的脸狂笑。就凭这点能耐还想害我?太愚蠢了。一切皆为虚幻,万物实为梦景,存活已与死亡无异。凄厉的尖啸从它的口中冲出,随即来了一大批无脸的人,我被这些家伙摁住,动弹不得,可思绪却在飞散,沿盘旋的水汽缓缓上升。我看到了世界的全部,看到其他元素肆意指责我的无能,琳恩被巨大的黑狗缠着,无法动弹分毫;弗洛伦丝周身缠绕着火焰,永世不得安宁。何为对错,何为正误,这时一切都不重要了,整个世界扭曲飞升,化作了一团泡影。它们将苦涩的药片塞入我嘴里,我却从中品出来一丝甜意,我飘在空中,看到自己开始干呕,被那些无脸的家伙喂了一大口清水,可那种甜腻依然没有散去,反而愈发浓烈。她又一次出现了,我的达摩克里斯,赫丝芙洛丝,启明星,坟墓之主,统领着万千食尸鬼的莫尔迪基安。她伸出手,抓住我的长卷发,用力向空中撕扯,飞散的发丝又成了无数利刃,刺痛我的身体。她又把我押在洗漱台前,这时,毛巾变成了牙刷,原本正确的变做谬误,鲜血从水龙头中涌出,四周充斥着痛苦。
“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向着她尖声抱怨,她露出极其扭曲的笑容,高声强调我应该去屠杀其他人类,我极力拒绝着,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动起来,冲上去掐住了某个人的脖颈。那些怪物又出现了,它们把我拉去一个恐怖的地方,把我束缚在白色的粘液中,给我喂下剥夺现实的药片。一切都迸裂开来,鲜血四溅,像是破碎的玻璃,散落了一地。我看到医护人员在远处快速地走动,像是遇到了末日一样的惊恐,接着他们又变成了怪物,在天堂和地狱之间无尽轮回,永远找不到出路。“这样的世界是痛苦的吧,这样的生存也是毫无意义的吧,所以你应该去杀戮,去解决掉他们。”她站在一旁,嘴唇一开一合,吐出恶魔般的语句,我不停地挣扎着,企图摆脱这个只会诅咒的恶心家伙,可白色的粘液困住了我,让我无法动弹分毫。我看着她拼凑起现实的碎块,组成一个我无法逃避的事实,她们,那些怪物们把我推倒在地,一件件地扒开我的衣服,最终只留下一个悲痛欲绝的躯体瑟瑟地抖着。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这时,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她们还活着而我却与死了无异,该死的是她们,所有人全都该死,因为活着就是自欺,根本没有人活着。怪物们逼我喝下肮脏的排泄物,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还是说根本就不存在真实本身?我咧开嘴,迎接下一个夕阳,任凭苦痛停留在原地,而我决不能止步不前,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人,每个人都是怪物,以嘲讽和杀戮为生,所有人都不可信任。于是我开始对着天花板大吼:“怕了吧,怪物!你什么都不是!”我的身体动弹不得,思维也一片混乱,我看到鲜花、蓝天、鸟儿和一切美好的事物,同时面临着翻滚灼热的熔岩,可我们都死了,我们都是死人了,我们都是杀死知更鸟的凶手,而真相本身已不再重要。“放开我啊——你这怪物!我不怕你!我不怕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放声大笑,仿佛世界都不存在了一样,天旋地转,随即便是永恒的谬误,我一无所有,却又拥有一切,我是冥王的信使,混沌的信徒,万事万物都将在我的掌控之中。但我有一个原罪,那就是她——永远只能跟随我的罪恶。那些怪物又出现了,它们强行把我从黏液中释放出来,粗暴地把我推出屋子,它们不知道我的苦衷,它们以为一切平静了,它们看不见她,看不见我那永恒的罪孽,可它们却要评判我的过失,这不公平,只因为我是个异类吗?难道它们能够随意评判一个异类吗?不它们不能,没有人有这个权利,连她也不能这样评判我。“你们都错了!”我对着它们大声怒吼,却没有一人回应,我的世界注定是孤独的,因为我恨所有人。不,哪有什么人啊,所有人都是怪物,那些怪物无序移动着,夺走我仅存的活力。她拍拍我的肩,开始向我重复那地狱般的画面,飘浮的语言组成了无数尖锐的刺,一下下地扎在我的身上,世界开始崩坏,周围的一切开始分崩离析,我坠入了滚烫熔岩之中,却只能保持清醒。我活着,却与死了无异。恨意包裹着我,于是我开始哭泣,将所有愤怒和委屈全部推倒在地,我好痛苦,为了减轻这痛,我开始撕扯自己的头发,她窃笑着,嘲讽我的无能为力。“不!不是这样的——!求求你,听我说话,求求你,带我走吧。”她毫不在意我的求饶,依然用污秽不堪的词汇辱骂着,我好像回到了童年,回到了被辱骂和殴打的年代,他们错了吗,还是说错的是我呢,他们杀了人,赫丝芙洛丝死了,被活活剥下了皮,没有人是凶手,所有人都是凶手,他们唱了挽歌,举办了仪式,然后埋葬了她,只留下我一人独自哭泣。没有人发现真相,没有人发现她死了,大家只是嬉笑着,全部变成了怪物。怪物们啜泣着,把小兔子玩偶掉在地上,熔岩吞噬了它,让整个世界都蒙上灰尘,烧灼声噼啪作响,现实支离破碎,一切又都回归虚无。
我究竟在期待什么呢?她希望所有人全都死掉,可我不这么认为。我不想伤害到任何一个人,可我必须听她的话,不然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我什么都不是,一无所有,再失去她我会死的。我讨厌她,恨死她了,可我不能没有她,我不想失去任何人,我不能再失去了。记忆的碎片随意拼凑着,逐渐变成了一副极其可怕的画面,怪物们围成一圈,把我堵在中央,我哭泣着,想要求得同情;那些怪物们的脸上挂着冷笑,表情分外狰狞。它们难道看不出来我在哭泣吗,为什么还要继续攻击?我好害怕,害怕的发抖,陨石撞击地球了,整个世界分崩离析,怪物们哭泣着,流出殷红的泪。是谁杀死了知更鸟,真相本身已然不再重要,死了就是死了,没有任何其他意义。怪物们唱着挽歌,为她举办葬礼,假惺惺的所有群众,假惺惺的全部人,该死的虚伪。我生活在一个充满怪物的世界,我则是一个异类,永无安宁,永不停歇地生活在这个世上,不去理解别人也不被理解。怪物们窥探着我内心的想法,在暗中跟踪我,他们真实的目的是想要杀了我,我全都知道,但我假装自己不知道,它们都是邪恶的,它们都是骗子,一边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一边又暗中监视我,我不是什么神明,但我相信自己是地狱派来的使者,只能徘徊在死亡的边缘。
好吵。巨大的声响在空间内徘徊,桌椅床铺全部大声指责我的无能,光点在眼前飘浮闪现,化作一幅幅痛苦的画面。我不想再问为什么了,我也无心再去仔细窥探,我只知道这整个世界都是荒谬的,哪里都不安全。恶意化作空中飘浮的人脸,缓慢地向我逼近,不可能,这世上没有人,我怀疑地狱中根本空荡无人,所有的恶鬼都来到了人间,它们在上界寻欢作乐,把所有的矛头指向了我。只因为我是异类,它们便用尖锐的语言刺痛我,对我施以极刑,我也想铭记仇恨,可我无力反抗。我是犯了什么罪吗,要不然它们怎么会这样攻击我呢?回忆如庞大浪潮一般涌入,波光粼粼湖面映出血红天空,我被无数怪物围在中央,遭受无尽的折磨与踢打。我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就像一具死尸。知更鸟已经死了,就这样缓缓沉入深渊谷底,可那些杀人凶手依旧活着,真相就这样被掩盖。我的头突然开始隐隐作痛,画面被迫终止只留下闪烁的雪花点,眼前忽然一片漆黑。
再醒来时,我躺在病床上,她对我说这全都是我活该,我理应受到这种待遇。我便开始嘶吼,明明不是我的错,我是无辜的。那些怪物走出来,把我围在中间,可惜我已经死了,永远活在谷底,它们的口器一张一合,开始对我询问。“你不能意识到这是你的幻觉吗?他们根本就不存在。”“你胡说!”我开始抱住她瑟瑟发抖,这些怪物想伤害我们,它们想杀了我们,它们才是不应该存在的。“听着,欧若拉,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你得去杀了它们。”“你也闭嘴!我不想听你的!”“你必须听进去,不然我就杀了你。”她把手放在我的脖颈上,做了个用力掐住的手势,“你赢不了我的,欧若拉,我会这样杀死你,你也将这样杀死他们。”“闭嘴闭嘴闭嘴闭嘴啊啊啊啊啊啊!”我双手抱住头低声啜泣,完全不想理会这样的威胁话语,她真的照做了,我开始产生窒息感,世界在远离我,我也在远离这些怪物,它们假装关切地凑上来,事实上也是来帮助她杀死我的,我究竟是什么,我又身处何方,我将要去向何处呢?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一概不知,可我就要这样死去了,就像那只被杀死的知更鸟,我就要落入地狱永不复生了,长春花之地上站满幽魂,我必须前往塔尔塔罗斯,在被封印的深渊中挣扎。我重重地摔倒在地,她放手了,消失在一个角落,这些怪物对我露出笑容,真是莫大的讽刺。“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别害怕。你看我们是医生啊。”我凝望着怪物空无一物的面庞,内心再涌不起任何想法,我就这样僵直在那,一动也不能动,任凭怪物将怀疑全部抛出,我却无法开口说出一个单词。我还活着吗,或许我已经是那只知更鸟了,我出现在自己的葬礼上,一动不动,就是具死尸,什么人刺杀了我,让我陷入永恒的僵硬状态,我看到尸斑在我身上浮现,一种巨大的恐惧向我袭来。我无声地呼喊着救命,却无人能够理解,怪物们用冷眼紧盯着我,促使我无法动弹分毫,它们随意移动我的躯体,把我搬到一张床上,它们想杀了我,它们用我的身体杀了我,我已经死了,活着也与死亡无异。一切既存在又不存在,在零和一之间无尽徘徊,可是没有人去拯救,没有人去发现,因为它们全部都是无脸的怪物,是原恶,是罪该万死的,它们会杀了我,它们将杀了我,它们已经杀了我,我早就死了,死在数年前的夜晚,现在不过尚有一丝游魂存在于世。我一动不动,安静等待第二次死亡的来临,可它们没有攻击我,只是给我的血管上来了一针,我会因空气栓塞而死的,它们果然是想害我,它们仇视我这地狱的使者,它们想要逃避制裁。可我无法动弹,根本无法将它们绳之以法。一阵疲惫感逐渐向我逼近,我抬起头,望见的却是医护人员担忧的面庞,他们的目光中透着深切的同情和极度的不理解,我不想明白,疯掉的是这个世界,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明白了,原来我才是那个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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